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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已经有两周没有回去。开门入屋,瞥见一株三角梅。残败的海棠中间,干枝丫叉之中独开的一朵。南美引进的三角梅在广州,那就是路边花,成行成团围着道路弯绕盘缠,远看就是一条条彩带。很普通的路边花带到北京就显得很金贵。家里只有一盘,冬天一到叶落枝残。老婆很爱惜地把它搬进屋,边浇水边说,养养看能不能活。我都忘记了这盘三角梅,经过这几天奇寒,居然活着且还开花,虽然只有一朵。

脑中浮现许多称赞生命美丽顽强的奇葩文,觉得艳俗,不用,想来想去还是弄了一天的“生态文”。《媒介》主打“智能传播”,读完想了一天,对应大标题,“智能传播生态观”,终于有了视点的归纳:
编辑部本期聚焦议论智能传播生态话题。智能传播已经是近年来炙手可热的话题,围绕大数据大模型的极速演进,我感到忽然失语。记得二十年前《媒介》开篇我们曾回应连线编辑部的“所有人向所有人传播就是新媒体”的定义,也曾提出了”三个无限“,所谓新媒体也就是数字媒体,它的发生规律必然是”生产无限,传输无限,接受无限“。媒体传播进入智能化,这三个无限演进为链接的无限,速度的无限,呈现的无限。这些无限的背后,透露出智能传播的三个定律:数据无限,融合无限,流速无限。言及此,蓦然想起五十年前深圳蛇口的一个流行标语: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诚然,生命有两解,新生与死亡。极速的智能进化带来人类文明的新生还是死亡?本期议题由此展开:
一方面,这种以技术为底层支撑的共存与共生,托举着规模、效率无限接近人类可能达到的上限,让人在狂喜之中又猝不及防,担心总有一天会被机器所取代;另一方面,这种以无限为核心特征的共存与共生,也在急速地破坏着原来的生态,让人在享受自由解放之时又茫然无措,在有限的时间与承受力中,无力地完成信息筛选。其光明的一面让我们憧憬科幻作品终将实现,其黑暗的一面则让我们不得不面对文化场域的荒漠化。所以,生态的概念在此时出现,智能传播需要解决的不再是效率问题,而是效能问题;追求的不再是规模目标,而是平衡目标。二十年前,我们曾用用“三个无限”来描绘当时的数字传播开局,今天,我们则需要用“三个平衡”来构建合理的智能传播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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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了中间的论述,进入结尾:
行文至此,不再简单地追捧效率规模速度,转向生态学的严肃思考。何谓生态学?德国博物学家将生态学界定为研究有机体与其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所有科学。在智能化的发展过程中,数据的发掘数据的流动数据的爆发以摧枯拉朽之势滚滚袭来,人被替代之中地位岌岌可危。人机如何共存共生?有机无机如何构筑全新关系?答案就在生态学思维。

属于热带的三角梅,落入帝都寒冬必然死去。然而,换作一个环境,有温度有水流,生命得以延续且绽开花朵,虽然,只有一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