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镜头对准菜地,没想到绿叶当中还埋伏了一对猫眼,小猫的双眼。
今天入伏,电视的气象图标识各地温度,35度算是平均度,那酷热的地方就已经过四十。合道府还是在三十上下,热是肯定的。我周五打道回府,周六满院转悠,有两点感觉,第一,菜地,果树繁荣昌盛绿意盎然;第二,猫族已经完成了由大变小,又一次完成了族们搬迁。之前,几个猫族都来蹭饭,我和彭三商量,保持定量供应,让外来的猫族自己哪来那去,不给它们太多的蹭饭机会。这样一来,外来的猫族无利可图,慢慢也就离开了。


开门看到老猫小猫在树下菜地里觅食,一幅辛勤劳动的样子,我觉得正常。猫和人的世界其实是一样的,老是喂着哄着,好吃懒做必然惹是生非,如果定量有限,每个人辛勤劳动,矛盾自然少。其实,这也是我的管理哲学。做院长以来,我是绝对控制进人指标,宁缺毋滥。尤其是行政人员的进入。不设行政办公室,没有办公室主任一职,正式的行政人员也就两三个。我退二线之后,风向有点变,大量行政人员进入。当时流行的观点就是,反正是国家给钱,不进白不进。我不认同这个观点,人进来就要找位置,就要做事,就要占位。人,天生就有控制欲,领导欲,就是两个人也要分上下,存在奴役被奴役。我当初不设办公室主任一职想法也过于简单,人的权利欲其实很难阻挡,正式渠道受阻可以曲线占位,实现权力的把控。如果缺乏监控,衙门+胡同的恶习就将暴露无遗。所谓的衙门作风,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把师生当作奴仆随意驱使。所谓胡同德行,拉帮结派,团团伙伙,不时还弄点小阴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有一次,一个年轻老师向我吐槽,不得不离开自己喜欢的也是自己开辟的岗位。我问为什么,回答说出台了许多新的指标考核,原来的工作不算数,考核就会不及格。我说,有那么严重吗?我可以去说说的。没用的,考核权就在行政口,教授说了也没有用,而且有人已经放话了,等您老一退就要重新收拾局面。我听了呵呵笑,问题是我不会那么早退,因为资深是有年头的,另外,我的眼睛和我的嘴巴是不会退的。我可以随时盯住,也可以随时发言,而且,一切公开的。我认为,凡是搞小阴谋者,一般都是属于见光死。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有自己的担心,因为人都是可以变化的,一个好的环境,坏人可以收敛甚至变好,但是,在一个放纵的环境,缺乏监控的气候,坏念头坏欲望浮头,就把控不住膨胀的权利欲,好人也可以变坏。好人变坏这种态势一旦形成恶性循环,那就很难收拾了。诸位看官记得不久前我在坛子上发文,怒斥一楼实验室改成行政大厅的事情吧。之前搞了一个豪华接待室,被我取笑为KTV包厅,不敢用了,锁门了。后来,胆肥了,一气弄成个车站购票大厅,还美其名曰“集中办事”,靠,办他个屁事,其实就是大厅深处一坐,把控全局,很有衙门气势。我之所以发怒,因为我已经嗅到了一种不好的味道,变质的味道。做这种事的人当然不会有我的感受,好不得意的。
问题是,屁股没有坐热,形势已经变化。小小 的定福庄,疫情没退但已经雷声滚滚。45号楼的前书记调出不再书记。我曾经预言,那个地方风水势利对其不利。跟班副院也忽然调出,距离学院很近,业务远隔万水千山,据说被那四千万的KPI压得暴瘦三十斤,听得我浑身冷嗖嗖。还有那个小小的跟班,传言也要打铺盖离开。为啥离开?这应是党内机密,百姓只能瞎猜。一夜之间45#江湖兽散。习惯夸赞竖大拇指的广告学院群里,充满诡异,既不鼓掌也不送花,只有默默地默默地目送。这使我想起来古罗马的习俗,叫做“历史的抹杀”。来过,做过,无痕迹的走过。
半年前有一天我回学院,看到三个兄弟一溜站在45#的门廊上,体型一样高矮不同,目视前方。我想妈呀,真是老中青的排位。没想到如此一个铁三角,呼啦一下全没了,呜呜。
在吉首领奖的时候我发表感言,说回家的路近,领奖的路远,而建设一个学院时间需要更加久远。但是,搞垮一个学院很简单,来一个领导,带一两个打手,三两下就可以把你的苦心积累的文化,队伍,成果统统搞没了。
对于这种危险,眼下没有良策,只能见步走步。实在不行,是不是藏身菜地躲猫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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